刘辩的真知灼见再次惊艳了曹操,没想到自幼应该学**王心术的太子居然在军事上能有这么深入浅出的见地,赞叹道:“不错,黄河沿线的渡口不少,距离咱们最近的茌平渡,再往西一些的濮阳渡,全是能够抵御大风浪更加安全的大渡口,但是对于敌人来说同样是有利可乘的。”
“苍亭渡小是小了一些,渡船也多是小舟,却能拦住一万多草原骑兵,单是这一点已经足够了。”
两个时辰后。
天色渐晚,风雪渐渐停息了,平野山上的一些小村庄升起了袅袅炊烟,饥肠辘辘的四人只是看见炊烟肚子便开始‘咕咕’大叫。
孙策一人扔了一块冰冷似铁的胡饼,眉毛一挑,从马鞍旁边拿出准备了一个多月的一小壶桃花酿,这可是喜好酿桃的公瑾珍藏最严实的一壶,不过嘛再严实也没有自己的眼睛毒辣,嘿嘿。
大寒时节冷冽到几乎滴水成冰了,滚滚东去的黄河只有岸边冻土边缘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宽阔的水面依旧是波涛汹涌。
大风呼啸,三人站在凌冽的寒风里没有一点食欲,见到之前朝思暮想的酒水也索然无味了。
因为苍亭渡上赫然有一座很宽的浮桥,从冻土岸边遗留的杂物来看,显然是匈奴鲜卑人越过黄河渡口时留下的。
远处的一座小坞堡上,一名身穿八卦紫授衣手持紫微星盘的道袍幼童,笑的满地打滚:“早就猜到你们会从这走了。”
还没笑几声,躺在地面蜀锦毛毡上的他,又开始骂骂咧咧:“好你个小酒鬼,竟然敢坏了我的好事,下次见了你看我不多喝你几壶桂花醪,心疼死你。”
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刘辩面前,背着一堆轻弓强弓手持双戟的太史慈,率领三千即使是寒冬腊月依然我行我素没有披挂一件战甲的人畜营,跪倒一片迎接刘辩。
孙策如临大敌,武艺稀松的曹操刘备或许感受不到,但身为世间顶尖武道奇才的他,透过那张平静温吞的脸容感受到了一股暴戾到极点的气息,比起自己曾经见过的杀人魔头公孙曲阿只强不弱。
太史慈看出了主公脸上的疑惑,命令人畜营让开一条通道,温和笑道:“郭嘉先生让末将在这里迎接主公。”
郭嘉?听到这个名字刘辩自然是又惊又喜,此时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响,冻土边缘的坚冰一块一块震裂,顾不上询问郭嘉的情况,立即策马冲向了浮桥。
四人消失在视线尽头,太史慈回过头来,命令守卫在大堤下方冻土上的人畜营全部上岸,排列成一条令整天没个正行的栾武子都开始正襟危坐的大阵。
不是突击的锥型阵,也不是密密麻麻的鱼鳞阵,而是一字长蛇阵。
这人怕是疯了,迎面冲来的一万多草原铁骑,心底不约而同的冒出同一个想法。
就算是四千重甲步卒排列成鱼鳞阵都不见得能够挡住他们这些悍勇铁骑,更何况是三千裸露在冰天雪地里没披挂任何甲胄的士卒,还是薄薄只有一层士卒的一字长蛇阵。
太史慈眺望无边无际如黑云辄压而来势要吞没一切的草原铁骑,忽地呲着白灿灿的牙齿,温和的笑了笑。
“人畜营,覆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