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说不通,闻赤焰也有些恼怒了起来,他起身直视于皇帝,“臣现在可否将皇上的行径认定为恼羞成怒?”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普天之下,敢于皇上这样说话的,只有淮南王闻赤焰一个了。
“混账!”皇帝暴喝一声,“若不是因为李素罗已经与你无关,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机会站在这里与朕辩驳么?”
闻赤焰冷笑,口吻讥诮,“那臣可是要多谢皇上宽宏大量了。”
皇帝被惹怒,扬手便想给他一巴掌,不料被闻赤焰单手拦了下来。
他的力气很大,皇帝有些挣脱不开,皇帝到了这个时候,才猛然发觉闻赤焰现在究竟强大了什么样的程度。
他的气场活活将自己的气场压了下去,皇帝的头顶沁出虚汗来,显得有些心有余力而不足。
见状,闻煜朔连忙上前将闻赤焰与皇帝二人分开,“淮南王,别仗着你有几分功劳便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君为臣纲,你要知道,自己始终就是个朝臣。”
盛怒的闻赤焰依旧冷笑,看向皇帝的眼神是冰冷刻骨的,“多谢太子提点。”
说罢,他就拂袖而去,众人都忌惮着他的气场,纷纷让开路去,生怕被他无辜中伤。
闻煜朔扶住有些踉跄的皇帝,发觉皇帝现在气得有些发抖,连忙安慰道:“父皇息怒,这淮南王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每次见到闻赤焰,皇帝就格外的头疼,他扶住自己的额头,将先前发生的事问清楚了来龙去脉,一双眼睛盯住了才回过神来的越妃。
越妃见状,有些害怕的撇过头去,不敢与皇帝对视。
皇帝最后冷哼一声,离开了。
见皇帝都离开了,众人也就做鸟兽状散去了,湘月上前将越妃扶了起来,看着越妃脖颈上的血痕有些心惊。
“奴婢先扶娘娘回去上药吧,否则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现在的越妃哪有心思管这些,皇帝看向自己的目光还在眼前,越妃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有关于苏婉的事情在自己心里藏了许久,她是怕的,怕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戳穿,自己会被皇帝当做弃子。
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太医为越妃开了一副安神药,又细细的将伤口上了药,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越妃见状,开口问道:“太医是否是有话要说,直接说便是了。”
可太医听到这话,却越发的面露难色了起来,“这……”想了想,反正避不过,太医就直说了,“臣方才为娘娘探脉,发现娘娘的内脏似乎有些异样,不知娘娘最近可有什么不适的症状?”
此话一出,越妃才红润了一些的脸色立即就变成了灰白。
先前李素罗的话还在耳边,原来不是假的,原来李薇柔真的早就对自己下手了。
见越妃失神,湘月就帮着问道:“太医可是查出了什么?可有办法医治?”
太医小心翼翼的看着越妃的神色,轻轻摇了摇头,“怕是不行了,即便是华佗在世,都是无力回天的了。”
话音未落,越妃便直接昏厥了过去。
“娘娘!”
顺着闻煜朔所说的密道从皇宫逃之夭夭的李素罗,唯一能想到的藏身地就是莲记。
都说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她就藏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就好。
当然,她是从后门进去的,并未惊动德叔他们。
很快的,李素罗的通缉令就贴的满城都是,有关于李素罗的事都是众说纷纭,谁都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唯一能够确认的是,皇帝这次是真的怒了,关闭通往城外的所有道路,每天都会有一支队伍挨家挨户的上门搜查,闹得鸡犬不宁的。
莲记也被搜查过,李素罗藏在房顶上躲过了一劫,可仍旧不得安生。
就在躲避追查的这几天,李素罗好好的整理了一下先前发生的所有事。
所有的疑点都被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就是皇帝,只是叫李素罗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皇帝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对一个弱女子痛下杀手呢。
正想着,李素罗头顶响起了声音,只听到德叔的声音从上头响起,“小姐,我将饭菜放在这里了,你多少吃一点,别伤了身子。”
没错,李素罗是躲在莲记的地窖里的,这个地窖是封闭的,上头常年堆满了各种布料,一般人看不出来。
李素罗只有在夜晚的时候会偷偷溜出去,到厨房找些吃的,结果那天正巧遇上了夜里来温酒的德叔,李素罗避无可避索性就与德叔相认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德叔就都会将饭菜放在地窖旁边,也免去了李素罗多次出外暴露的风险。
她其实老早就思忖着要换个地方,要是被抓到,德叔他们也不会好过。
“谢谢德叔,我就出来。”
说着,她就推开了地窖的门,正要往上爬,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住直接抱了上去。
李素罗还未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