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对你干了什么?”王雱紧张了。
曹晴一脸黑线的样子道:“他把我捉了,当做了身带叛国罪名的通缉犯交给开封府,所以我见到了包拯。”
“这……”大雱也有些凌乱了,“然后呢?”
“在开封府展昭说了实话,为我作证我是卧底。包大人很信任展昭,于是没利用军令状态杀我,却也不放我离开,说要等着和你核对细节后在议。于是没给我戴特制刑枷,只是软禁,我便又越狱跑了。”曹晴道。
“……”王雱对她很无语,她跑的倒是很飘逸了,但她能给小爷我往后造成些麻烦,至少和包拯沟通起来麻烦不少。另外展昭肯定栽了,因大猫挺身而出为她作保,但她后脚越狱跑了,展昭肯定会被老包关小黑屋的。
不过说起来就算在戏本里,大侠英雄们通常也就大猫这样的待遇,只是这样,才能算侠之大者。
思考到此王雱道:“包拯又不虐待你,为何你要跑呢?”
曹晴道:“我当心你身性奸诈猥琐,见不到我,你会默认京城出事,便抗旨不进京述职,影响到你的前途。我出生官宦世家,当然知道你留系列查看处分的严重性了。”
她这个神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导致大雱心一热,便想去摸她那波涛汹涌的胸部。
却是被她后脑勺一掌打醒,“别碰我,快去和你家白玉棠完婚。”
王雱不禁大怒道:“你竟敢又打我……”
曹姑娘道:“我会陪着你到人生最后一刻,但不会再让你个死不要脸的碰我了,尽管那会让我也很兴奋。”
“你简直脑袋被驴踢了。”王雱道。
“然而,那也是你造成的。”曹晴针锋相对。
王雱想了想道:“你现在翅膀硬了,不怕我了?”
“我从来都不怕你,只是有点喜欢你。”曹晴言之凿凿的道:“我胸口仿佛有一团黑色的火在燃烧着,吸引着我想要和那个。但这无济于事,我就不让你个死不要脸的碰我了。”
“真想把你个魔门异端吊起来打。”王雱道,“但是我内心深处,有一股怜悯和爱意,使得我不忍心这么做。”
曹晴道:“我也真想把你个魔王打死,但内心深处有一股放纵和以身试魔的狂野思想进‘谗言’,让我有点喜欢你,就像大宋朝廷无法清君侧把你干掉一样,我的道心也无法扭正这不良思想。这就是天意,是你我形成的太极图奥义。不让你碰我,就是维持太极平衡,就是道。”
王雱歪戴着帽子道:“摸你一下不至于破坏‘道’吧,道根本没那么脆弱?”
“任你巧舌如簧我也不会中你的奸计,我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我了,我醒觉了,我知道你是真坏人,你在西夏做了很多不要脸的事,你破坏了你和白玉棠的海誓山盟。”曹晴义正言辞的模样。
“我有你说的那么坏吗?”王雱惊悚了。
“你有的,将来你会背负骂名,但你脸皮厚不会在乎。甚至你的门生学生也会波澜壮阔的反你,但你仍旧不会在乎,不可能真能有人把你拉下神堂。因为你真能带领大宋走出黑暗,走至巅峰。我信这些,所以我会陪你至最后一刻。”
曹晴说完后就离开了房间。
鉴于她仅仅是颜值和身材就代表了正义,能抵消一些她的恶劣,所以大雱拿她没办法……
噩梦正在过去,西夏祥祐军司真的从永乐市一线撤军了。
这一切没有任何解说,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谁真的想这个时候打仗,就算曹首义想亲眼看到大仇人王雱在西夏铁骑下灰飞烟灭,但他也希望西夏撤军。因为真打起来,抚宁县灰飞烟灭后,接下来绥德要塞就面临至少持续两年的“围城”,要过苦日子,还要指望着不被王安石整死。
京城局势曾经一度千钧一发,但现在曹首义一点脾气没有了。因为并没有出现意料中的“皇后家掌权”,皇帝还在,所有事情没结果,全包拯压下去了。
曹首义知道西夏人撤军未必是王雱的功劳,但鉴于皇帝还在,事情发生在王雱出使后,那么没有办法,天不亡王雱,不论他有再大过失都能被原谅,外交成功的简历会被写进官员起居录,这份荣耀会伴随大仇人王雱一生。
若真的关键时刻皇帝大行,皇后家和司马光党掌权,王雱在西夏的事就不会是功劳,而是过失,从此被冷藏。
但成王败寇,文彦博罢相,铁杆盟友韩琦拜枢密使进京,皇后司马光低调,富弼和王安石话语权更大的这时期,没人可以否定王雱。他们这些个奸贼能轻易扭曲事实进行洗地,鉴于韩琦本身就是个超级好色的人,他会把王雱在西夏的事解说成“风流才子”,而不是理学党口里的“无德无形”。
这就是政治的本质,曹首义也是最近这阵子才把这些弄明白的。
至于王雱在西夏的真相是什么,没人关心。话说当今谁的屁股里没屎呢?只要是个屁股它肯定会有屎的,干净些和邋遢些的区别。所以依靠外交起家的三司使王拱辰、现在他又急需王雱赚钱,于是巨头之一的王拱辰也一定会站出来力挺王雱的外交功劳,而避开王雱外交时期的荒唐事。
因为从人性说,王雱外交遇到的那些荒唐事,大概率当年王拱辰相爷出使辽国也遇到了,若真拿出来说王雱被否定,哪怕没有证据,王拱辰也是会害羞会坐不住的。
居于上述这些市侩思想,哪怕把王雱恨出屎来,哪怕防区内的临夏废弃矿井里,出现了莫名的几百具烧焦的尸体,明知道是王雱做的,但曹首义真不敢用这事做文章。
“形势如此,该低头还得低头,曹家也不例外。韩大脑壳进京拜枢密使,王安石辅助,激进的富弼执掌中书,铁腕的韩绛任参知政事,可以预见的一段时期内,军政恐有大变,要准备过苦日子了。”
曹首义仿佛苍老了几岁的样子喃喃低估着,还回忆着曾经容易捞钱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