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废旧祠堂……将这些都送过去吧。”孩童淡漠的说完,随即看了眼风玲珑,转身离开了。
摊主微微愣在原地,在沐溪镇的人都知道,城郊废旧祠堂住着一些老弱病孺,她们很多是没有了生活能力,就连讨饭也是有上顿没下顿的……却想不到这孩童竟然是帮那些人买的。
风玲珑笑了,“这孩童倒是聪明……”她不由得的看了眼那正要出了人群的孩童,也明白了他的想法。逐个打包,送过去也好分,自然那些人拿着这黏兮兮的糯米藕也不会染了脏污,如果整体打包过去,自然会被哄抢,也无法做到分食均匀。
离墨看出风玲珑的想法,随即从腰间拿出碎银子放到桌上,“去看看是谁家孩子,有这般聪慧和胸襟?”
风玲珑微微颔首,嘴角含笑的起身……他永远不需要她多说什么,总是第一时间的知道她的想法。身边有这样一奇男子相伴,是上天给她第二次生命后,额外赐给她的礼物。
欧阳沅晃悠悠的看着沐溪镇的民风,如果不去想如今两国对垒,这里的淳朴真的会让人心都平静许多……他一直走着,左右看看,最后走向了荷花塘的方向。
因为还早,荷花塘附近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有泛舟湖上采摘莲蓬的,有女子采了荷花准备回去研磨脂粉的……到确实是一番平静的景象。
欧阳沅看了一会儿后,缓缓转身看着离他不过五六步的风玲珑,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凝着她说道:“你已经跟了我一路了……有事吗?”
风玲珑颦蹙了秀眉,纵然她没有故意隐藏了行踪,可一个看上去不过五六岁大的孩童竟然知道她跟着他?
离墨也对欧阳沅起了越发浓郁的兴趣,有这样的机警,已经非一般孩童能够比拟了。
欧阳沅看了眼离墨,当视线对上的时候他微微皱了下眉心……莫名其妙的,他不喜欢这个墨袍男子,墨袍男子给他一种比父皇还要沉重的气息,那种气息不是因为敌对,也不是因为不认识,而是来自于心上的,而是来自于对方的强大!
至于他为什么觉得墨袍男子强大,许是因为他身上对身边白衣女子的在乎……一种他只能在父皇身上感受到,那种对母后的气息。
“没有事,只不过好奇罢了……”风玲珑淡淡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性子如今冷淡,和不熟悉的人甚少交谈,何况是个孩子,可偏偏对这个孩童有着极大的兴趣,许是他那熟悉的声音。
欧阳沅看着风玲珑,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我想划船……能一起吗?”
风玲珑一听,心里竟然有意思雀跃,“当然可以。”
“不过……”欧阳沅看向离墨,“他不行!”
离墨微微蹙了剑眉,刚刚想要说话,却又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风玲珑点点头,“好!”她随即看向离墨,还不曾开口,就听离墨说道,“我另外租了小船在你们附近……”他看了眼欧阳沅,接着说道,“这湖中宽广,你和他一起总是不放心。”
“恩……”风玲珑知道离墨的意思,她和一个孩童,不管谁出事之于他来说,都是不好的。
风玲珑和欧阳沅租了一条小船后,离墨独自也租了小船……两条小船一前一后相离不过三丈,不会叨扰到前面的二人的同时,如果出现什么意外,离墨也能第一时间抵达。
风玲珑是安静的人,欧阳沅倒也不是多话的孩子,二人在小船上到显得异常安静。
“夫人的孩子真乖……”摇船的船夫看了眼欧阳沅后对着风玲珑说道,“这长的也好看,我还不曾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公子呢。”
本来是一句讨好化解沉静气氛的话,却让风玲珑和欧阳沅同时蹙了眉头。
“她不是我娘,”欧阳沅冷冷说道,“我娘已经去世了。”
船夫一听,顿时愕然,随即的反应就是,风玲珑是欧阳沅的后娘……
风玲珑虽然被船夫误解有些不开心,可当说道欧阳沅是她孩子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丝雀跃。只是,在欧阳沅冷漠的言语后,心不由得失落了起来……再到他说他娘去世了,莫名的,她心里有着一丝酸涩。三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却发生在瞬间,她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孩子有如此多的情感,可心里就是不由自主的仿佛能够产生很多一般。
风玲珑透着蒙纱静静的看着欧阳沅,她一直在观察,可却看不到他脸上有什么表情,不管说什么,都是冷冷淡淡的,“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她看着他久了,竟是有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是长得像谁还是从心里的亲近感。
欧阳沅看向风玲珑,“你呢?”
风玲珑微微一愣,随即看出欧阳沅眼中的坚定,心知他这是交换条件,不由得嘴角莞尔一笑的说道:“林离……”
“袁阳殴……”欧阳沅也开了口,正好小船经过荷花茂盛的地方,他俯下身子,一手抓着船边儿,一手拽了荷花花径,用力一提,硬生生的扯断了花径后,他先是看了眼,随即递给风玲珑,“送给你。”
风玲珑探手结果,不染蔻丹的手指犹如羊脂玉的缎面儿,握在绿色的花径上,不知道是花径衬托了她的指,还是她的指衬托了荷花……竟是让欧阳沅和船夫都看呆了。明明不见容颜,偏偏却因为这接过荷花的动作而倾倒了视线。
天下间总有那么一种女子,她身上的气质优雅如莲,高贵如丹,清幽如兰……世间万物,只要她想比,不过一举一动,一瞥一笑间,就能使之拜倒。
“能看看你的面容吗?”欧阳沅突然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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