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都是你亲自整理的?”
王守仁看着**县令安智才,示意其坐下,面上带着一丝和善询问。
官场上,是不看年纪,只看官职的,若不然,单论年纪,王守仁是绝度比不过安智才的。
“回大人的话,这些,虽不至于全都是下官亲自整理,可,下官之前得了曾大人的嘱咐,却是都有参与其中的。”
安智才也不傻,并非是贪功之人,这么多的资料,这要是他全都参与了进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好大喜功,安智才是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的。
不夸张,但是,却用最朴实的话,来表达出自己的功劳,这,也是一种很好的法子,若是用对了地方,可是比什么夸张好大喜功都要强很多。
而很显然,王守仁,就是那些不喜欢夸张的官员,面对**县令安智才的回答,却是微微点了点头,如此,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曾发现了些什么。”
王守仁眯着眼睛,靠在了椅子上,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却是让人头疼的。
不过,官场上,可不就是如此,上官对下官,经常是用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例如在故意询问一些事情,尤其是怀疑什么隐藏的事情的时候,最是如此了。
而皇帝对臣子,也是如此。
这个时候,怎么回答,就要看你自己的能耐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最好,还是不说的好。
而如今,王守仁的问话,明显,并非是在质问安智才什么,相反,这是考校。
只不过,这个考校的题目,却是有些让人头疼为难的。
这些资料,可是不少的,里面的记载,更是多如牛毛,发现了什么?若是说些平常的事情,那自然是不成的,这些稀疏平常的事情,王守仁肯定有所了解,也不想听。
可,若说些生僻的,可,问题这并非是讲故事,而是要有条有理,且,真实的。
这,可就有些费脑子了。
不过,好在,**县令安智才,之前,并没有说谎,他的确是参与了这些大部分资料的整理当中。
是以,对这些资料,总是有个大概印象的。
“下官以为,这些资料,虽然干涸枯燥,可,下官也的确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自太祖皇帝开国至今……我县有记载……之土地…………而如今……多有荒废……且,所收……。”
安智才说的这番话,其实,是早有准备的,不过,却并非是为了这个时候说的,而是为了日后见到曾毅才准备的,只不过,没想到,曾毅没见到,今个,到是先用上了。
“不错。”
王守仁微微点了点头,目露赞许之色,虽然他的管着南京兵部的,可,对于此,却也是有所涉猎的。
更何况,曾毅离开南京,把这些,托付给了他。
那,自然的,王守仁不敢辜负了曾毅的期望,该知道的,肯定是要了解了。
“你能有如此发现,也证明你的确尽心了。”
王守仁点了点头,笑着道:“凡事啊,不怕难,就怕不尽心。”
“这话,是当初曾大人说的,今个,本官转告与你。”
王守仁这话,可就有些半真半假了,曾毅的确是说过这话,可,这却并非是曾毅的原话,曾毅的原话,凡事,不怕难,就怕不尽心,但,却也有例外天赋之分,然,终有特长之事。
这后半句话,王守仁却是没说出来的。
不过,在王守仁看来,曾毅的这句话,却是至理了。
“你这事,办的尽心了,该赏。”
王守仁这话落地,**县令安智才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王守仁躬身行礼,道:“这都是下官该做的,只要能让大人满意就成,赏赐与否,却是不敢奢求的。”
**县令安智才这话,却是说的非常有水准了,这个时候,他说这事是曾毅吩咐的也不成,毕竟,跟前是王守仁在,虽说王守仁是曾毅的人,可,却也要有所顾忌,尊重。
是以,干脆笼统的说出,让大人满意就成,这大人,自然是就包含了曾毅和王守仁两人了。
而这之后,却也不推辞赏赐,这,也能证明其不虚伪,但是,却也懂得谦虚,这一番话,却是非常的难得。
最起码,大多数官员,怕是都说不出此番话的,包括朝廷中的一些大臣,都说不出此番话的。
对此,王守仁是十分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