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给了楚莲若一个调侃的笑容,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这笑容里含着几分苦涩,看在眼底的人都知道楚莲若和胥阳之间,并不容易!
思微退出去之后,楚莲若盯着那一方雕花木窗,有些出神。
若有一天能够笑看庭前花开落,远观天边云卷舒,该有多好?但是,不论如今,还是未来,或许她都没有办法脱离那个金色的囚笼,哪怕是在胥阳的身边。
“在想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自窗前而过,不过是刹那功夫落在了她的耳边,接着一双大手,将她笼在了胸前,思念的吻,落在她的额前,印上他的专属,烙在她的心上。
楚莲若抿了抿唇,“在想你。”
“真的?”
“自然。”
一问一答,很是流畅,颇为自然。
胥阳揽着楚莲若腰间的手,更紧了一些,“真好。”
“嗯!”楚莲若喜欢胥阳的声音,将自己的脸颊更贴住了他的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不知道谁说过,当一个人可以肆无忌惮将他的胸膛借给你,让你毫无压力的埋首于他的心脏之上,便是真的将你放在了心上。“当日冒充你的人找到了么?”
胥阳眼神微微一凛,这件事情还真的没有头绪,初步估计不会是皇甫承的人,如今排除了他的存在,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下手了。“这个你不用担心,会找到的。”
让自己的女人担心自己,这可真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虽然担心这两个字他很受用,但是担心这一个行为,却让他不太喜欢,毕竟劳心劳神的事情,有他去做就够了。
“嗯,看来以后见到你还真得小心一些!”楚莲若突然天马行空的来了这么一句,成功的看到了胥阳黑下来的脸色,楚莲若哈哈一笑,脱离了他的怀抱,向前方的软榻后躲了躲。
见到楚莲若这般调皮的一面,胥阳逗弄的心思大起,脚下生风,借着自己的重量,直接将她压倒在了软榻之上,“所以说,你要如何小心?如何证明我的真假?”
这突生的暧昧,让楚莲若一怵,随即甜甜一笑,双手穿过胥阳的脖颈,拉下了他的头,胥阳也由着她的力道,随后,一抹温热,就印在了他微微有些单薄寒凉的唇上。惊喜的低下了头,对上楚莲若笑眯了的眼,“这样证明!”
“你敢!”胥阳突地攫住了楚莲若的双眼,敢这样和别人证明,他见一个料理一个。
“只对你证明。”楚莲若却低低吐出了这几个字。
“允你这般证明。”胥阳听到了,眼神一亮,如同天际的细微晨光一下子越过云影,铺满大地。
一番唇舌火热交缠,楚莲若气喘连连,她觉得若是有一天,胥阳得偿所愿,或许她会受之不住。时间越长,她可以想象,最后加诸在她身上的偿还,或许……楚莲若瞥了一眼趴伏在她身上,深呼吸的胥阳,若此刻旧事重提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在引起胥阳的不快?
刚想开口,就见到了胥阳诡异的神色,“怎么了?”这倒是让楚莲若有些不解。
“一直忘了问你,你收集了那么多的琴筝究竟是为何?”于是,很自然地,楚莲若本来打算出口的话题被引向了另一个角度。
不可否认,胥阳有那么一瞬看出了楚莲若的心思,他可不能保证,若是楚莲若在此般干柴烈火的情况下说出什么勾引的话,他还能把持的住,柳下惠,他可不想去当,只是这山野寺庙,就算是他们二人你情我愿,也是对楚莲若的一种不尊重,他想给她最好的。
所以,他很自然的转移了楚莲若的心思,同时也是让自己忽略此刻身下那副任君采撷神态的楚莲若。
“曾经……”楚莲若顿了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曾经,秦皇后最终病死在冷宫里之前,给我递出信来,说是这琉璃寺里有可以救她的东西,奈何当时我身不由己,并无多少自由可言,有心前来,却不的章法,如今想想,或许这东西可以帮得到你也不一定。”对胥阳,她不想说谎,因而算是解释的模棱两可。
胥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信或是不信,却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觉得会是什么?”
楚莲若不敢对上胥阳的眼神,只是摇了摇头,“我发现,那些琴筝之上有暗暗的刻痕,按照琴筝的好坏,所刻下的痕迹也不一样。至于会是什么,我没有一点头绪。”
“如今,那些琴筝呢?”他还记得,在自己与楚莲若有所矛盾的时候,他那一掌,虽然后来问楚莲若可有问题的时候,说不曾,却还是要确认一番的好。
“卿卿说,已经暗中送回京城了,不过还缺一把!”
楚莲若只是一说,胥阳便想到了,“方丈大师屋子里的?”这间寺庙,也唯有方丈大师的那个院落里机关重重了。
“嗯。”
“明日,我就将其让人送走。”胥阳捏了捏楚莲若的鼻子,又吻了吻她有些躲闪的眼睛,时至今日,他那个隐隐的猜想,已经缓缓成型,但是不论如何,她只是她,只是他胥阳爱上的人,仅此而已。
“容越还没有得手?”楚莲若下意识的就觉得容越这一次实在是不给力了。若容越知道楚莲若心中所想,肯定甩手走人,不与皇甫承暗中周旋了。
“梁上君子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胥阳笑了一声,一本正经的给容越解释了一番,但只是光听着,就知道这所谓的解释也不是什么好话。
京城之中,胥容看着林霖派人给他送来的禀报,狠狠拧了拧眉,却转而一想到,如今有胥阳坐镇琉璃寺,找出幕后之人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这才稍微舒缓了一下皱着的眉头,他如今,最为烦躁的事情,是太后的身体渐渐好转,但是与他却仿若生出了一层隔阂。虽然,这层隔阂有他故意而为之的成分。
此时,褚靖轩正站在他书房的中央,与他回报着太后最近的身体情况。
“褚太医,依你看,母后这一次病的来势汹汹,究竟是为何?”
“回皇上,太后心中郁积颇重,又与皇上您……生出嫌隙,必然心中再生不安,所谓来势汹汹,也只是因为太后毕竟年岁大了,还是莫要在劳心劳力了。”
褚靖轩这话说的婉转,却处处透出太后年纪大了,胥容若是想要让她安享晚年,就干脆的夺了太后握在手中的权力,免得让她劳心劳力。
“褚太医此话不知有没有与幕后说过?”胥容斟酌着问道,毕竟不想要让别人觉得他急着从太后手上收权,毕竟那是他的母后。
褚靖轩躬身行礼,“这些微臣确实与太后透露过,只是看着太后当时的意思,似乎并不大愿意,也可能是因为太后当时心中烦闷,懒得搭理微臣吧。”看,他都给太后找好了理由。
“是么!”胥容不置可否,“你先下去吧,将母后的身体调理好些。”
褚靖轩领命退下,却在门边的时候,又被胥容叫住,“去无名花匠那儿去领些新鲜的兰花去,看到那些本不合时节兰花,母后或许心情会好上一些。”
“是,微臣遵旨。”褚靖轩知道胥容这明显就是话中有话,不合时节开花的植物,可不就是说,如今的太后已经不适合掌握那些虚权了么。
哼,皇家,当真是残忍……
不过,胥容,你对着自己人越是残忍,翎王爷的动作才越是好进行。
“褚太医,当真是难得见着你?有何贵干?”无名正在温养着秋菊宴上的菊花,此刻看到褚靖轩前来,笑眯眯的问道。
“来取几株兰花。”
“哦?看不出来,褚太医也是爱君子兰的人?”
“这可就错了,这兰花可是遵循皇上的旨意送给太后的!”
“哦?这般说来,褚太医这是打算拿着我的兰花前去讨好太后?”无名似笑非笑的看着褚靖轩,对于他挑挑拣拣之后,抓在手里的一株君子兰,砸了砸嘴,“眼光不错。”
褚靖轩奇怪的看着这个花匠,偶尔会觉得这人儿是个卑微怯懦的奴仆,偶尔又会觉得这人身上自有一股子傲气,倒是让人看不透。
他确是不知道这人也是胥阳身边的人,否则说话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警惕了。
而对于无名来说,同样不知道这褚靖轩是奉了楚莲若为主子的,否则也不会三不五时的试探来着。
说来,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