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明的实际情况是,文官不治民,全国到处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边关军队的主将全部都是文官,监军都是宦官。武将全部靠边站,敢说话就砍头。所有的党派拼命谋害武将,所有的进士都削尖脑袋抓军权,然后统帅三军,内战惨败,外战惨败。”
“如果我们的实力足够,不仅不是要救出熊廷弼,而是要把东林党、齐党、楚党、浙党、秦党、宣党全部诛灭干净。让朝廷从今往后文官治民,武将治军,皇上统御一切。只有这样才能扭转大明的颓势,否则都属于画饼充饥,饮鸩止渴。”
苗三冠的这一番长篇大论,听得熊储变成了傻子,坐在那里呆呆的不发一言。
以前李信也说过不少,但从来没有这么层次分明。苗三冠毕竟在京师呆过一年,而且最后会试名落孙山。
因为苗三冠什么党派也不是,而且也拒绝参加任何一个党派,能中进士才有鬼了。
亲身经历了京师里面党派之间的互相倾轧,所以苗三冠说起来事实俱在,有条有理,让你无法辩驳。
“既然老夫子已经把利害关系说清楚了,这两份委托我一个都不接。”熊储不希望卷入乱七八糟的党争之中,为一帮居心叵测之辈所用:“九娘,你立即赶回去。他们谁愿意趟这趟浑水,就让他们去好了。”
严二娘接口说道:“在门主沈惜月没有回来之前,相公所说的就是我们紫衣派今后的行事方针,我这个当副门主的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彭婆镇万福楼,是我们监视九道山庄的基地,你要当心对方继续捣鬼。”
苗三冠看着莫九娘笑了笑:“这两份委托应该是同时出现的,而且是同一个人送到万福楼,让你们挂在大堂里面的,对不对?”
“老夫子果然神机妙算!”莫九娘非常吃惊:“你是怎么算出来的呢?”
苗三冠摆摆手:“呵呵,这并不是什么神机妙算,而是对各方势力的推演结果而已。我不仅知道是同一个人送到你那里的,而且还知道他是锦衣卫的人。”
熊储恍然大悟:“朝廷里面东林党一家独大,楚党、齐党、浙党偏弱,内廷的宦官就采用驱虎吞狼之计,让他们狗咬狗。因为熊廷弼和王化贞就关在北镇抚司监狱里面,怎么也跑不了。魏忠贤就看看谁能够吃了谁,然后出来收拾残局。”
“公子能够看见朝廷里面的龌蹉纷争,更能够明白党派林立造成的恶果,那就没有必要头痛了。”苗三冠看着熊储说道:“我们都是小老百姓,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引而不发,静观其变。我想,总会有人坐不住,然后跳出来捅破最后的一层窗户纸。”
头痛的问题暂时解决了,熊储稍微轻松了两天,也有心情对霍连山、熊开山、熊翠云、熊月娥、韩冰茹指点一番。
熊储通过黄妍莹转达师叔上清仙姑的意思,同意熊储自己物色可靠的弟子,把上清心法传授下去。因为到了望气散人、上清仙姑这种高度,已经没有门户之见。
正因为如此,霍连山、熊月娥、熊翠云、熊开山他们四个人都是同时传授上清心法,算是熊储以下的第二代弟子。
霍连山是二十四招飞云剑法,这个早就传授下去了。
熊翠云和熊月娥是两姐妹,心性也差不多,都属于内敛型的女孩子。熊储经过一番推敲,黄妍莹和方千寻的一剑穿云剑法并不适合她俩。
熊储从山洞石壁上挑出一套沉稳厚重,而又不失灵动的剑法,也就是三十六招《祁连飞雪剑法》。
这是师傅望气散人刻在山壁上的一套剑法,三百年前的祁连仙子所创。熊储曾经使用这套剑法里面的一招“雪花六出”,在芮城县杀了矿税使邱德志。
至于已经十七岁的韩冰茹,这丫头作风彪悍,泼辣大胆,敢想敢做。
打铁老人已经传授了一套剑走偏锋的速成内功,熊储干脆把《闪电三千击》传授下去,这都是以攻为守的剑招,而不是剑法。学会一招就是一招,上手就能吓唬人,而且也能杀死人。
熊储自己也没有落下,除了继续琢磨一剑刺向太阳,就是在不断雕琢《平天六式》。
因为经过两次战斗,熊储发现《平天六式》具有非常深奥的武学原理,和一剑刺向太阳一刚一柔,应该具有某种内在联系,只不过一时间还没有找到其中的关键之处。
一剑刺向太阳攻如闪电,无坚不摧;平天六式守如磐石,牢不可破。
攻守平衡,内外兼顾;阴阳调和,刚柔相济。
熊储虽然知道这个武学原理,但是一剑刺向太阳宛如苍龙过隙,始终感觉有些东西抓不住。平天六式龟缩一团,绝对不抢攻一招,似乎违背了创立这套剑法的初衷。
如果在战斗中轮流使用这两种剑法,熊储始终没有办法体会到那种犹如行云流水般的畅快感。
行云流水,一剑生辉。想法很好,可就是办不到。
问题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没有人能够回答熊储的疑惑,反倒是很多意外变故找上门来,让他无法潜心练武。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