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进的,正是陆应青刚才买火折子时,店家顺手送的两挂鞭炮,此时用在这里引蛇出洞再合适不过了。
守在门后的人发觉过来想要踩灭火苗时,已经为时已晚,引信烧到了尽头,噼里啪啦的炸了开来。
鞭炮虽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但近距离燃放还是够人受得,尤其是在这双眼不能视物的黑暗之中,陡然之间听到,令人胆战心惊。
门后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的满耳的噼里啪啦之声,还不断有东西崩到自己身上,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忙不择路的往门外跑。
结果两人一人一脚,齐齐绊到了门槛上的银线,门上原先为陆应青装备的两大盆不明液体,应声而下,毫无保留的倾斜在自己人身上。
靠!怎么有股子尿骚味!陆应青捂着嘴,皱着眉头骂了一句,这他娘的吴思贤不但下作的很,连口味也这么独特。
经过陆应青这么一炸,院子里头埋伏的众人也装不下去了,叮叮当当的一阵子声响。有的不知道突然发生什么事了,听到鞭炮声,惊叫着跑来跑去。有的闻到尿骚味,恶心的不行,呕啊呕啊的就要吐出来。还有好几个打手,因为陆应青闯了进来,跳出来大喊大叫:“人呢?人呢?”
吴思贤苦心积虑,筹划了二十多天的一场大戏,还没开幕,就变成了一场闹剧。
“三··三弟,你哪里搞到的这些·呕··尿··呕··亏你想得出来··”院子传来一阵男声,显然是用东西捂住了口鼻,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那股反胃的神情,隔着院墙都能感受的到。
“大哥,这不是想要给陆应青那厮一个下马威么,想不到这个贱役如此狡诈。”是吴思贤的声音!只听他又说道:“大哥,你喝口茶,缓一缓。”
那人正是吴家的长房长孙,第三代中的佼佼者,吴思贤的胞兄,吴思理。
吴思理是吴家真正意义上的接班人,没有像弟弟一样醉心于蹴鞠,而是苦读诗书,目前在在南京国子监读书。
二弟吴思鸿、三弟吴思贤被兰陵社一个小小的社工两度打翻在地的事,他在南京也听说了。二弟吴思鸿是个酒囊饭袋的纨绔,倒没稀奇,但是三弟吴思贤的实力自己是十分了解的,说是准尉,实际比起很多校尉来也是毫不逊色的。
若是放在一些中小圆社中,那就是第一球头,顶梁柱般的存在。这样实力非凡的年轻人,别说淮安府很少见,就是在汇聚天下蹴鞠顶尖圆社的金陵,都是十分的少见。
居然能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社工给打败了,还是两次,起初吴思理是不信的,后来又有些惊讶,接着就对这个小社工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所以当几天前二弟吴思鸿来信说,要请自己看一场好戏,教训教训这个小社工时,自己就立即告假赶了回来。
没想到这个小小社工,果然不同凡响,没未见面,就已经把他们闹了个人仰马翻。
吴大少爷喝了一口,看着黄橙橙的茶汤,忽然想到了倾倒在门前的两大盆陈年老尿,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吐了出来。
“大哥··”吴思贤的语气听起来颇为无奈,接着吩咐到:“来人,把火把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