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密卡尔是哈米尔卡的大女婿,他在巴卡家族更多的角色是辅佐而不是战斗,辅佐哈米尔卡,辅佐哈斯德鲁巴,辅佐汉尼拔。他的另一个身份是法官,在迦太基元老院拥有席位。
去年巴卡家族原本想将在伊比利亚半岛上施行的君主制移植到迦太基,此事被波密卡尔所反对。哈斯德鲁巴、汉尼拔本以为哈米尔卡将波密卡尔赶回了迦太基元老院,但他却去了遥远的东方。
塞利努斯(Silenus . Caleacte)则是西西里岛加勒阿克特的希腊裔学者,一个渊博的人。哈米尔卡将他还有斯巴达的著名学者索西卢斯(Sosylusof .Sparta),邀请到伊利里亚巴卡家族的领地,教育自己的几个儿子。
“他们最迟今年就会抵达秦尼,也许楚尼亡国了,也许没有。”哈米尔卡本想如释重负的笑一笑,但他不知为何笑不出来。他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直到夜间睡下,他才察觉了原因。
遥远的东方本在已知世界之外,是蛮族之地,那里除了丝绸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商品。然而现在再也不是这样了,遥远的东方越来越深的影响已知世界的一切。
为了复仇,他要派出使节前往东方,了解楚尼人的行动;埃及的托勒密也派出使臣前往东方,据说在他的帮助下,秦尼人战胜了楚尼人,于是占领乳香产地的楚尼舰队不得不撤了出红海。
迦太基的命运竟然是由遥远的东方决定,汉米尔卡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毕竟,他所处的时代不是几百年后,那时已知世界的命运完全由罗马人决定;也不是一千多年后,整个世界的命运都由威斯敏斯特或者北美大陆的某间椭圆形办公室决定。
这种感觉让人窒息,让人日夜忧惧,不能入睡的哈米尔卡索性起床,看着地图上遥远的东方发怔。波米尔卡和塞利努斯,这时候应该到秦尼了吧。
深夜穿过赫拉石柱的绿洋舰队用最快的速度返回楚国,在他们抵达朱方港之前,曾在海峡两次拦截舰队的迦太基使臣已先一步抵达秦国。
炎热的夏季早已过去,秋意正盛的九月,波米尔卡、塞利努斯一行来到了粟特商嘴里的胡姆丹。这座宏大的城市是秦尼的都城,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城市南面的王宫却竖立着希腊人的塑像。
“足下来自西洲何国?”丞相府内,一名身着黑衣的年轻少年含笑相问,标准的希腊语。
波米尔卡此行从巴克特里亚带了精熟雅言的通事,没想到接见自己的少年会说希腊语。
“我们……”波密卡尔的衣服与埃及人颇为相似,他说话时,一个官吏说了一句什么打断了他,粟特通事闻言连连鞠躬,道:“站在你眼前的是秦尼国的王子。”
“尊敬的王子殿下,我们是迦太基的使臣波米尔卡、塞利努斯,”波米尔卡指着自己和塞利努斯。“……经过埃及、塞琉古、帕提亚、巴克特里亚来到了秦尼。”
波米尔卡在路上听说,觐见东方的君王需要行匍匐礼,他与塞利努斯都不愿意对任何君王行匍匐礼,哪怕此行的目的没有达到。现在两人觐见秦尼国的王子,并没有人要求他们匍匐,这实在大出两人意外。
“迦太基?!”扶苏听出使臣言语里的激动,他则惊讶于迦太基的遥远。那是在地中海以西,靠近达赫拉克勒斯石柱的一个国家。这还是一个擅长航海的国家。“大秦的海洋并没有和我们的海连通,请问你们为何而来?”
“我们是为友谊……”波米尔卡说出想好的借口,塞利努斯打断了他,他直截了当的道:“楚尼是迦太基的敌人,我听说楚尼也是秦尼的敌人?”
使臣如此的直接,扶苏不由再度打量两人几眼。“是的。”他道。“那你们能做什么?”
“我们……”塞利努斯第二次将波米尔卡打断。“尊敬的王子殿下,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能否告诉我们,秦尼与楚尼的战争细节?只有明白这一点,我们才能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或者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