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旅攻城时并不使用标枪,主要靠短剑拼杀,现在忽然换到平地上作战,急速驰援下也来不及运输标枪,最少今天没有。巴人有牟弩,牟弩的与标枪一样并不是要杀死多少敌人,牟弩、标枪的真正作用是在交兵前给敌阵带来一定的混乱,不能形成完整的阵线。巴人有牟弩,所以己方三线阵没有完全展开;己方没有标枪,所以巴人从容冲来,一上来就猛劈猛砍,一时间处于下风。
“我之误也!”陆蟜痛苦的闭目。他几乎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标枪。
“无妨。再过一刻阵,巴人力竭必衰。”逯杲对眼前的战事很无所谓,他了解巴人的战法,只要顶住他们的第一波攻势,后面必会被自己反杀。“那女子今日为何不见。”
“你……”陆蟜欲怒又止。巴人尚武,部落中男女都会出战。细究下来阆中巴人与周人关系密切,肤色较禀君巴和越人更白。怀才不遇的逯杲酒喝多了,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两军交战时看那些巴人女子的白大腿。美艳和鲜血混合比酒精更能刺激人的神经,特别是其中一位高挑者是酋长之女,叫咸。
“在!在,她在……”逯杲没有看到陆蟜的怒容,身心全在小小的陆离镜里。他看道咸混扎在人群中,举着铜斧猛砍己方士卒的盾牌上沿。她不知道的是,为了应对巴人的铜斧,楚军大盾上方特意加了一条钜铁边框,足以对付巴人的铜斧。
“着甲!速速给本君着甲!”逯杲丢下陆离镜大叫,左右全都莫名。
“你欲何为?”陆蟜不明白他要什么。
“抢个妾!”正在仆臣帮助下着甲的逯杲毫不避讳说自己要抢个女人。楚军今日如何作战他完全了解,巴人一旦力竭就会被己方压制,那时候……
“放!”身后的炮卒按计划开始炮击了,听闻炮声逯杲动作更急,裙甲还没有披上便领着自己的私卒冲了上来。陆蟜无奈的摇头,率人跟着他前冲。
‘轰——!’炮声响起的同时敌人又大举增援,正在鏖战中的巴人不免有些失措,他们大多恐惧火炮。火炮一响,炮弹没有落下可都担心炮弹击来。
“换!”趁着巴人的失措,卒长急急下达换阵的口令。在后排养精蓄锐的楚卒刚刚侧身上前,便举着大盾猛撞,将力竭的敌人撞的连连撤步。趁着敌人后退失去重心,手上短剑猛刺,战线猛往里缩。
线式战术与矛阵不同,不是击破敌人而是残杀敌人,残杀到一等程度敌人就会慌乱溃散。换人的楚军只是压制住了巴人,并没有击溃巴人。真正让巴人士卒紧张的还是炮弹的落点,楚军炮卒发射的炮弹全部落在拐角处的山坳,树木土石被炮弹击得粉碎。
这虽然伤不着交战中的他们,但能切断同袍的增援以及自己的退路。后面一点尤其可怕,没有后路的作战总让人心惊胆战。这正是逯杲的算计,最开始不开炮是要把巴人引出来,引出来之后以火炮封锁其退路,然后大举增兵彻底杀溃。杀溃就好办了,这时候稍微放一放,巴人自然会往身后溃逃,然后带着后方巴人一起逃命。
巴人并不擅长防守,将巴人布置在山坳拐角处,说明山口以下秦人并不在意,山口才是重重设防。己方可以赶着溃败的巴人一直赶到山口下百步,恰好完成成通交代的命令。逯杲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算到那巴女会出现最前线,她是酋长之女,难道他父亲被楚军给杀了?
敌阵出现松动,旅率陆蟜亲自率人增援,最前线的楚卒一声大喊,已经不顾阵线完整攻入巴人阵列之中,力竭且惊慌的巴人淬不及防被他们冲破阵列,迂回到了身后。一些巴人夺路而逃,尽管拐角处炮弹雨点一般落下,另一些巴人撤退不及,被楚卒半包围死死拖住,向后退也后退不得,逐渐被楚军包圆。被一干男女保护的夕咸就在这些被包围的巴人当中。
“本君的女人!”看着半脸全是血迹的巴女,逯杲心头一时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