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威把外袍往身上一披,一个闪身就出了寝帐。
“威大哥,”小亲兵看见袁威出来后,忙就喊了袁威一声。
袁威的眼睛还有些睁不开的样子,微微眯着说:“出什么事了?”
小亲兵手往老六子和白登那里指,说:“五殿下身边的白大管家又来了,说是五殿下让一个叫施武的人来看少爷,这个人到了现在也没有回去,五殿下让他们来找人。”
袁威以为自己听错了,说:“谁不见了?”
小亲兵说:“施武,我听白大管事是这么说的。”
“***,”袁威骂了一句,跟这小亲兵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找少爷。”
小亲兵忙点头,说:“这会儿六哥在看着白大管家他们呢。”
袁威转身就进了帐。
安元志面朝里睡着,没一点要起来的意思。
袁威跑到了床前,说:“少爷,五殿下让白登跟我们要施武来了。”
安元志迷迷糊糊的脑袋一听施武这个名字,突然就清醒了,转身看着袁威说:“谁?”
“施武啊,”袁威说:“就是夫人说的那个太监。”
安元志从床上坐了起来,揉眼想了想,说:“施武怎么会不见呢?”
袁威说:“不会是五殿下冲少爷你下手了吧?”
安元志下了床,他先前让大夫看伤,不像袁威和衣而眠,安元志这会儿只着了内衫。
袁威帮着安元志穿衣,一边愁道:“我就知道五殿下这人不能惹,这是不得安生了!”
安元志说:“你慌什么?先看看出了什么事。”
“五殿下把人藏起来了,然后诬少爷把人抓了?”袁威猜道。
安元志扣好了衣领,跟袁威小声道:“这个施武可能已经没命了。”
“什么?”袁威叫了一声。
“杀人灭口,顺便栽赃陷害,一石二鸟,”安元志说着话就往帐外走,骂道:“老子还能为一个太监偿命不成?”
袁威拿了伞,跟在了安元志的身后。
白登一行人这会儿已经被不少卫国军围在了当中,大雨中,两方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泾渭分明地对峙着。白登很紧张,人的目光要是能杀人,他这会儿已经被卫国军的这帮人寸剐了。之前跟在白承泽的身边,白登还不觉得,这会儿白登是真正感觉到了卫国军中之人,对他们这些人的敌意。
安元志由袁威打着伞,走到了白登的面前,从头到脚地看了白登一眼,说:“白大管家,你怎么又来了?我之前说的话,你没听进耳朵里去?”
白登恨不得这会儿给安元志跪下,说:“五少爷,奴才是奉我家爷的命令,来找施武的。”
安元志说:“我管他施五施六的?你走了之后,我这里就没来过五王府的人了。”
“这,这不可能啊,”白登说:“五少爷,施武真是奉了我家爷的令来看您的。”
“我犯得上为一个五王府的小侍卫说谎吗?”安元志看着白登说:“你真是奉我五哥的命令来我这里的?”
白登忙道:“五少爷,奴才不敢胡说啊,奴才要是跟五少爷胡说八道,我家爷一定杀了奴才啊。”
“老六子,”安元志听白登这么说了,才命老六子道:“你带着白大管家去营里到处找找,看看那个施五还是施六的跑去哪儿了。”
“是,”老六子应了安元志一声。
“请吧,”安元志冲白登道:“你还要我让人抬轿子送你走吗?”
白登忙说不敢,带着五王府的侍卫们,跟在了老六子一行人的身后。
“没事了,”安元志又跟四周的卫国军们道:“大家都散了吧,难得有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大家抓紧时间睡觉。”
兵将们听了安元志的话后,四散开来。
“接下来要做什么?”袁威小声问安元志道。
“等等看吧,”安元志转身又往寝帐走了。
老六子带着白登一行人在后军营里找了大半天,天都快亮了,才在营地外围,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倒在地上,早就气绝了的施武。
白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施武的尸体前,看清这人真是施武之后,白登就哭了起来。
五王府的侍卫们也都是一脸的悲愤,他们看见施武的尸体后,就认定施武这是招了安元志的毒手了。
老六子小声骂了一句,命身旁一个兵卒道:“回去告诉五少爷,那个施武让人杀死在营里了。”
这个兵卒往安元志的寝帐那里飞奔而去。
老六子回过头来再看白登这帮人,没什么话可说。
安元志在帐中听了兵卒的禀报后,跟袁威说:“我说什么来着?”
袁威说:“真死了?”
这兵卒忙点头,说:“小的亲眼看到的尸体,那人已经死了半天了。”
“他是怎么死的?”安元志问道。
兵卒说:“小的没看清他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