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曹酚滔滔不绝的说着,何作林先是骂了个蠢字,随后拱着手苦笑道,“曹将军,你看我部人困马乏,士气不振,可否还上一天,待明日再行攻打太华山?”
何作林如此一说,曹大将军立刻不满了,他一挺胸膛,刀柄一磕胸甲护心镜,晃晃作响,“二位将军,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定当誓死报效朝廷,为官家分忧解难,堂堂男儿,岂能被一点困乏打倒?”
曹大将军正义凛然,威风不差,袁世英和手底下一帮子裨将就已经骂翻天了,什么玩意,现在说话说得一本正经,夜里守城灭火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呢。早知道姓曹的这个德性,就直接放开防守,让那些贼人一把火将曹酚烧成灰了,免得他现在这么嚣张。曹大将军把官家和朝廷大义都搬出来了,何作林和袁世英只能咬牙认命,难道说不行么?那样岂不是藐视朝廷,藐视圣上?这个罪要是坐实了,谁担当得起啊。
无奈之下,何作林和袁世英领着一帮子疲兵心不甘情不愿的通过山脊去了太华山,曹酚的人马倒是精神头很足,毕竟人家是从京兆府出发,哪跟德顺军和振戎军似的,离着少华山百里之远,又都是步兵,走路只能靠两只脚丫子。六月初三,日光昏黄,东南大风。西北高原大地,大风往往夹杂着黄沙,便是太华山上,依旧能感受到迷人的风沙。顶着大风,一帮子官军好不容易到了太华山。可刚刚立足没多久,少华山那边就发生了变故。原来郑彪一直都没离开过少华山,等着官军大部人马一离开,他立刻领着人从西峰上窜出来,一路杀进紫气阁大寨,将那里几百名官兵杀的哭爹喊娘。
留守少华山的几百官兵四散而逃,有的人逃到太华山,把少华山发生的事情一说,曹大将军当即就怒了,鬼头刀一挥,大吼一声,一帮子人再次折回少华山。何作林和袁世英都快累成狗了,更何况手底下那帮子兵?二人也是无法,首先人家曹大将军拿朝廷大义压人,其次曹大将军身为京兆府兵马指挥使兼着防御使一职,可比他们这两个小地方的军指挥使强太多了。官大一级压死人,想不听话都难。
曹大将军脚力不错,这也是在东南沿海练出来的。回到少华山,一刻不停歇,漫山遍野的寻找起郑彪所部,结果找了没一会儿,有人来报,刚刚有一支小部几百人因为太累跟在最后,结果被郑彪领人给抄了。闻听这个消息,曹大将军气的七窍生烟,跳脚大骂,“无耻贼人,有本事跟曹某大战三百回合,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
听曹大将军这话,何作林坐在地上直翻白眼,这不是骂的废话么?人家本身就出身山贼,干的就是无耻的事,再说了,还没见过山贼跟官军正面硬来的呢,那不是好汉,那是蠢夫。
“白鸾,你领所部一千人赶到出事的地方,给本将查,一定要找到这些贼人的踪迹,曹某就不信了,这帮鸟人还能长了翅膀飞到天上去不成?”曹大将军可没留意到自己话中的问题,如果是鸟人了,长翅膀也算正常吗,没翅膀那还算什么鸟人?
曹大将军来回折腾几回,也累得够呛,做石头上伸着大舌头呼哧呼哧喘粗气,这也算给了何作林等人喘息的机会。趁着曹酚没留意的机会,何作林遮挡着大风,对袁世英小声道,“袁兄,得想个办法才行,要是由着姓曹的折腾,咱们这些人别说去同州了,估计这腿跑没了,也跑不出少华山和太华山!”
何作林说的可是事实,明摆着人家郑彪子在玩拖字诀呢,偏偏曹大将军还没觉悟。袁世英想了想,耳语道,“今日什么都不要管,夜里好生歇息,明日天一亮,咱们就集齐人马过太华山攻打朝邑城。”
“也好,只是姓曹的?”
“别理他,之要打下朝邑城,姓曹的也得乖乖地跟着咱们打同州,除非他不想要这份功劳!”
何作林和袁世英商议着,曹大将军却没留意到这里的事情,还一心琢磨着如何活捉郑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