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师弟,拿出紫竹笛,我们一起合奏一曲吧!”
当年肖梦陶的话语,仿佛仍在木易耳边回荡。然而今日,二人只是沉默相对。
片刻后,肖梦陶低下了头,继续吹奏她的曲谱;而木易,也在凝望一会后,乘鹤离去,径直去了药祖峰。
药祖峰上,花草树木、楼阁建筑,依旧如故;但那些师兄弟,见到木易后,却明显多了几分客气,少了几分亲切。
短短几个月,却恍如隔世,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木易竟然有一种十分生疏的感觉。
就连仙鹤小青,似乎也与他少了一些亲近之意。
依照规矩,木易首先前去峰顶内殿拜见师父肖月寒。
“起来吧!”肖月寒向跪拜施礼的木易说道,他仍然不死心的问道:“为师问你,你真是亲眼目睹,闵君杀死了赵亮徒儿?”
看着师父那不愿相信的神色,木易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点了点头,一字一句的肃然说道:“此事的确乃弟子亲眼所见,谷家后人当时也在场!赵师弟识破了闵君毒杀谷家护卫之事,所以被他灭口!”
肖月寒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木易却发现,师父的身躯,竟在微微颤抖。
“师父,你哭了?”木易心中一惊的问道。
肖月寒用衣袖抹了抹脸,转过身来。
他的眼角,果然还有残余的老泪。肖月寒叹道:“闵君是为师所收的第一个弟子,他自幼跟随为师,已经有十多年,连他的名字也是为师所取,只盼他做个正人君子!”
“这些年来,为师与他,名为师徒,情同父子!他一向乖巧懂事,想不到竟然也走上了邪路!”
“闵君在逃走时,特意在房间中给为师留下了一封书信。他说,为师所教的道理,都是些顽固不化的愚昧玩意,根本不适合这个修仙界,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在修仙界闯出一番名头!他绝不甘心平淡一生,若是不能名垂千古,宁可遗臭万年!”
“为师一向自诩教导弟子重视德行,想不到生平最得意的两个弟子中,有一个竟然是这种想法!”
“而另一个弟子,”肖月寒指着木易说道,“你也一定在心里说,我所说的做人道理,全都是腐朽糟粕!要想在这修仙界生存,只能看谁更狠、更强、更会玩弄心机,这才是修仙界的生存规则,不是么!”
“不是这样的……”木易拼命摇头,想要解释。…,“下去吧,让为师静一静!”肖月寒打断了木易的话语,他挥了挥衣袖,示意木易退下。
“弟子告退!”木易只好将满肚子的话又咽了回去,然后躬身退下。
木易回到了紫竹林中的小竹屋内。
摆设、家具,一切如故,只是稍稍有一层薄灰。
然而,在此时的木易眼中,他竟然觉得这些都极为陌生,仿佛自己根本不曾在这里住了两年!
当初他刚刚被安堂主抓到黄宗时,木易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逃回平海宗;而今日,他已经回到了宗门,回到了最为熟悉的善药堂,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内,却依然失落之极。
有些东西,一旦改变,就永远失去。
也许,在他看到那张平海宗对他下达的通缉令后,他对平海宗的感情,已经与从前大不相同。
最要好的师弟赵亮,已经不在;曾经嬉笑打闹的众师兄弟,对他敬而远之;就连面对最敬重的师父,也不再是如父子般坦诚相待!
当情感已变,即便地点景物不变,又有什么意义?
“也许,我也该离开这里了!”
木易忽然想到了安馨,她一定还在那间客栈,苦苦等待自己的讯息。
“她若是知道我平安无事,一定很开心吧!”木易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暖意,带着这样的想法,他终于在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竹床上,渐渐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一阵细微的动静,将木易惊醒。
“有人来了!”木易凝神倾听后,判断道。
与此同时,他就听到了御风神君充满惊慌之意的声音:“木师弟,大事不好!”
木易心中一凛,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自己计算的十分周到,所以这一切都十分顺利,难道是出了差错?
一会儿,御器飞行的御风神君落在了迎出门外的木易身前,他一脸焦急的说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定海宗的霍大长老那帮人去而复返,而且还纠集了不少镇海宗的长辈,要质问你修炼魔攻之事!”
“真是奇怪,玄门三宗中,镇海宗与我平海宗的关系,更加密切,这一次,怎么会和定海宗联手,一起为难一名平海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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