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哆嗦着伸出右手,握紧了拳头——他出了一个石头。
“哈哈哈……”龚六见老人赢了自己,不由失声发笑,看着老人浑浊的眼,说道:“赢了的人可以刮输了的人一个鼻子。像这样刮。”
说着,龚六抬起右手,伸出食指,从自己的鼻子顶部刮到了鼻尖的位置。
老人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龚六,又苦着脸看向了城主。
方白天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老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哆嗦着右手,伸出食指,在龚六的鼻子上轻轻的碰了一下。
“不是这样。是这样。”
龚六又抬起了右手,伸出食指,从自己的鼻子顶部刮到了鼻尖的位置。
“再刮一次。”龚六认真的看着老人说道。
老人苦着脸又看了城主一眼。
方白天拍了拍龚六的肩,笑道:“他还要去倒粪,我们走吧。”
“倒粪?”龚六耸着鼻子闻了闻粪车,回头对老人问道:“这里面都是屎吗?”
老人低下头,点了点。
他心里却在腹诽,这样的精神错乱的人,怎么还能活在城里,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兵营的人带到城外去任其自生自灭么?这人可能和城主有不小的关系,唉,以为这城主一直都是公正廉洁的一个好人,原来和那些高官一般无二啊。
方白天不愿带龚六在城里多看,怕他投入太多心神在破云山外,散失了呆在长生堡的心。
他直接带他到了计生部,进了其中一个他早就安排好了的房间。房间里有一个女人,到了该婚配的年龄的女人。她的样子很俊俏,方白天相信,龚六会喜欢她俊俏的脸蛋的。
带上木质门,石屋里只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和年轻的女人。
野城的主城道房屋,几乎都是黑石所筑,少有用木材建造。石屋坚固,防震,又安全。而这黑石石料,也是当年游祖带领众人从天元平原遥远的它地采集而来的,坚固异常,还具有冬暖夏凉的神奇功效。
石屋里的中间有一张石桌,石桌上立着一盏红彤彤的油灯。石桌前面有一张石床,石床上盘坐着一个美丽的女人。
龚六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个美丽的女人。
龚六的眼睁的很大。这女人的脸庞好像长生堡里的玫瑰花。娇艳,红彤彤。
这就是女人么?
杜欣玉在听到屋门开启的声音后,就抬起了头。门前站着一个面目木讷的男人。他的脸很白,白的像雪。眼睛似童孩般的没有丝毫杂质,他没有看过拥有这么纯真的男人的眼。
好像,曾经在北岭学校的时候,她看过一双同样的眼。也是那么纯真,没有杂质。
那是当年她在宿舍前的一棵槐树上吸纳元气的时候,突然一个少年爬到树上时看到的。当时那个少年还在看到自己的脸后,从树上跌落了下去。
后来,在年级足球赛的时候,他还来看自己踢足球。
只是,从那以后,杜欣玉就再也未见过那双纯真的眼了。也不知……算来,他也应该从北岭学校毕业了吧。
“这个男人,就是城主为我选的丈夫么?”
杜欣玉直视着龚六。
龚六还未同女人说过话,他想和女人说话,因为这会让他感觉不同。他曾经的生活很少有不同,他喜欢不同。
龚六笑了,走到石桌旁,坐在石椅上,眼睛从那个像玫瑰花一般的女人的脸上移开了,移到了石桌上的那盏油灯上,他看着油灯散发的火光,带着欣赏的眼光,轻轻的开口道:“你好像一朵开的正好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