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张任的袍泽兼挚友,冷苞和邓贤很是希望能继续和张任并肩战斗,可在张任面前,他们就连一句劝降的话也不敢说出来,张任那冷漠到骨子里的眼神让他们羞愧地无地自容,他们只能默送张任进去,暗中祈求他好运。
张任进得堂去,冷眼打瞧了一下,堂上两人危襟正坐,中间一人全甲束带面如冠玉,右侧一人羽扇伦巾儒雅风流,不用猜也是刘泽与诸葛亮,张任只是冷冷地瞧着,没有吭声,到是将脊梁挺得笔直。
刘泽微微一笑,道:“久闻张将军之名,今日始得相见,幸会幸会。”
张任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张某不是吴壹李严之辈,也不是冷苞邓贤之流,阁下不必浪费唇舌,今日张某失手遭擒,的确是技不如人,但求速死,别无他志!”
刘泽道:“张将军果真是视死如归的忠直之士,刘璋能得将军这样的义士,真是幸甚之至,只可惜知人而不善用,功败垂成,真令人扼腕而叹!”
张任冷笑一声道:“阁下不必枉费心机地使离间计了,这点伎俩蒙蒙严颜那老匹夫倒也中用,只惜张某早已是心如铁石,忠臣不事二主,张某自报效刘益州之日,早已报定必死之决心,绝无投降之可能!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又何惜一死,阁下真要如此看重张某,伺候一把快刀就是了!”
诸葛亮眉头一皱,低声对刘泽道:“主公虽有爱才之心,但那张任却如顽石一块,断无收降之可能,不如斩之,以全其名。”
刘泽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张任果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过真要这个时候斩了张任,刘泽可有些舍不得,蜀中诸将,刘泽最看重的也只有张任一人,不光是忠诚,而且极有胆略,这样的人才要是不为自己所用,岂不可惜。现在不归降,那好办,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吧。
“张将军,你恐怕是会错意了,蜀中降将这么多,本王还正发愁如何安置,你降与不降,其实无关要紧。来人,将张任带下去吧,交由战俘营看管。”刘泽慢悠悠地道。
张任早已存了必死之心,大义凛然,就等着刘泽的一把快刀了,可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刘泽并没杀他的意思,而是将他关入大牢,这似乎令他有点匪夷所思,难道自己方才的态度还不够决绝,让刘泽还心存幻想?
“大丈夫死则死尔,唯求速死,阁下就不必枉费心机了!”
刘泽呵呵一笑道:“看来你对靖军的军规还是不太熟悉,军规之中有一条不得虐杀战俘,本王身为最高统帅,如何能破坏军规?张将军,请吧。不过我得提醒一句,不要试图越狱,否则只能是碰一鼻子灰。”
两名军士上前便推张任而出,张任沉声道:“阁下就算不杀,张某便誓将牢底坐穿!”
“好啊,我拭目以待!”刘泽看着张任的背影,淡淡一笑道。
“主公,张任如不肯降,留着终将是个祸害,为何……”诸葛亮显然对刘泽没有斩首张任略有微词。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何况是一个人的思想。”刘泽的笑容很是自信,诸葛亮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随后,刘泽下令诸军立即集合,舟桥营在涪水上架设伏桥,准备横渡涪水,向成都发起最后的进攻。
这已经是靖军第四次横渡涪水了,前三次兵渡涪水,声东击西,往来奔袭,终于在川军密不透风的防御链中撕开了一个口子,而这一次的再渡涪水,刘泽完全是挥得胜之师,川东德阳诸次战役,川军的主力已经完全被歼灭在了涪水以东,整个成都几乎已经是一片空虚,再渡涪水,取成都易如反掌,四渡涪水奠定西征巴蜀的最终胜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