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很开心。
笑得很真诚。
笑得他们有点害怕。
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琴乐阴。
“哎,哎,”还没从虚弱彻底恢复的乐语笑得腹肌有点痛,问道:“你们跟我谈这事,有跟你们家主或者诗怀风谈过吗?”
“家主和大少爷与琴家关系密切,就算有合作的好心也难以启齿啊,所以只好由我们这些年轻人来代劳。”言哥儿眯眼说道:“看样子,乐阴哥你似乎不想接受这份心意。”
“对不起,让你们的好意错付了。”乐语总算是憋住笑容,摆摆手:“如果没其他事,就请离开吧,我还想继续思考一下人生。”
“琴乐阴。”其他人低声说道:“你好好想想,这里是谁的船,船上是谁的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搞得场面难看才知道识时务吗?”
“你们到了炎京若是没有我们诗家庇护,迟早也会家破人亡,别自误了!”
言哥儿抓住乐语的肩膀,狠声说道:“琴乐阴,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给一个满意的交代,那你们琴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算我求你们了,别这样行不行。”乐语叹了口气。
正当大家心里一喜,以为琴乐阴要服软的时候,只听得他又接着说道:“我现在实在没心思跟你们一群小朋友置气,这样吧,拿去吃糖。”
乐语从兜里掏出几枚金圆扔了出去,挥挥手示意他们快滚。
诗家众人顿时气炸了!
“不识好歹!”
“你还以为这里是玄烛郡吗!”
“真是给脸不要脸!”
这时候,船舱里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人走到甲板上。
“大哥!”穿着黑十字白色外套的琴月阳看见乐语,立马冲过来说道:“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还自己走上来?”
“想晒太阳嘛。”
“那你也该喊我扶你啊!”
“我不喜欢被男人扶。”
跟上来的诗怀风看见诗趣诗言等人,皱眉问道:“我刚才似乎听到你们的声音,你们在吵什么?”
“没什么。”言哥儿立马说道:“我们只是跟乐阴哥讨论一下以后的行程罢了,毕竟琴家现在人丁不多,但又身怀巨资,须事事小心……”
言哥儿看见诗怀风后面的青衣干员,顿时眼睛一亮,接着说道:“这次我们诗家能购买两艘晨昏巨轮,统计司的帮助功不可没,何不让琴家也斥巨资备礼一份,交好统计司,打通炎京之路?”
言哥儿的心思可谓是相当阴毒了——话里话外点出琴家‘小儿持金’的现状,又主动引起统计司的兴趣,端的是借统计司割琴家肉的心思。
炎京统计司自然也不是善茬,莫说统计司司长,就算是小小一个干员,也不是外地来的富家翁能惹得起。只要这几位统计司干员对琴家产生兴趣,琴家怕不是得放血才能堵住他们的胃口。
正如言哥儿所料,那几位青衣干员看见琴乐阴,可谓是双目发光,快步上前,然后——
“拜见红乐行走!”
他们单膝跪地,齐声说道:“恭迎红乐行走回京!”
乐语疑惑地看着他们几个:“怎么了,摊牌了?我不用装了?”
青衣干员恭敬说道:“此次行走功成回京,钧座另有安排,但无须继续隐藏身份。”
“那好吧,我就不装了。”
乐语抱起双手,看了一眼脸色逐渐惊慌的诗家青年,笑道:“没想到吧,琴乐阴除了是东阳商人,在炎京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呢。”
好歹死替了四次,当过间谍、刺客、银血会会长,乐语还真没兴趣跟这群小屁孩玩什么装逼打脸的戏码,甚至连生气都生不起来。
要是跟这群孩子认真,乐语感觉这简直是在侮辱他以前的对手——阴音隐、琴乐阴、荆正武、蓝炎、奎照表示丢不起这个人。
只是嘛……
乐语歪了歪嘴,对他们露出一个邪魅狷狂的笑容。
“诗怀风,这几个孩子刚才想分我的钱。”乐语蹲下来捡起自己刚才扔出去的金圆:“我都低头给他们几枚金圆让他们买糖了,他们还对我口出狂言,你说该怎么办?”
“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诗怀风直接表明态度。
“哎,真的吗,那我就不客气了。”乐语说道:“绑住他们扔进海里,吃喝拉撒全在海里,什么时候到炎京,什么时候让他们上来。”
“他们毕竟还是孩子,千万不能放过他们。”